[原创]也是美丽的日子后续－－战场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29 23:11

第二十二章　　　相许（下）
　　“哥，”民智靠在善宰肩头，笑容是善宰不曾见过的幸福：“我觉得，这样跟哥在一起感觉好好哦！我甚至，都不觉得旅程有多漫长多无聊了呢！”
　　善宰的心也动了一下，“民智，”他伸出手臂揽住她：“往后这一生，我们都要这样在一起，你答应过我的对不对？”
　　民智在他怀里点头，善宰幸福地笑了。
　　终于再回到了故乡。
　　善宰拿好行李，却看见民智呆呆地看着电视墙，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屏幕上，世娜正在接受专访。
　　“其实我一直不觉得暗恋有什么好丢脸的。”世娜笑得很美，“我暗恋的那个人，他不能爱我，可是他明白地跟我说了。我一点也不后悔自己那样爱他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丢脸。”
　　“那世娜小姐会心痛吗？”八卦的女主持追问着。
　　“有一点点啦，”世娜举着小手指，“只有这么一点点。他跟我那么坚决地说他爱那个人，我的心忽然像是得到了释放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放手是这么幸福。你说会不会心痛，我想可能每个人那个时候都会心痛，只是我的心肠比较硬，痛的时间比较短而已。”世娜说着笑了起来。
　　善宰别过头去，他低下头拿着行李，大声嚷着：“民智，快来帮帮我，我拿不了这么多。”
　　民智却没动。善宰不能再装作没看到世娜了，他走到民智身边。
　　“世娜小姐这次小别，真的只要半年就好了吗？”屏幕上，女主持在问。
　　“对，”世娜肯定地答：“我只是出去休息休息。半年可以游览很多地方，我想着这个就觉得好兴奋哦！不过目前，巡回演唱会才是最重要的。我希望能让我的歌迷满意。而且，我也相信，半年后我再回来，对音乐的领悟会更上一层楼，静请大家期待了。”
　　“她是因为要忘记哥才要小别吗？”民智轻轻地问，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善宰，“她真的好爱哥，我好象，都让她比下去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她很幸福啊，”善宰看着民智耿耿于怀的样子，心里难过起来，“民智，这样她才会幸福，你相信我。她会有她的幸福，你相信我好吗？”
　　民智这才回过头来，看着有些担心的善宰，她微笑着点点头：“我们走吧，哥一定等不及了。”
　　意外地，莲秀居然也守在机场。
　　她的手里，抱着刚两个月的儿子，幸福地笑着。
　　“我可以抱抱吗？”民智又惊又喜：“哥回来跟我说，他都不敢碰他，说他的皮肤嫩得不得了，要是一碰可能会弄疼他。我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，他长得很结实嘛！”她说着，想要把婴儿举起来。
　　民哲大惊失色，慌忙从她手里接过孩子：“民智，拜托，你先上车，我们车上慢慢谈！”
　　善宰和莲秀也让她弄出一身冷汗，两人面面相觑，都有些无奈地笑了。
　　民智总算是见识到她那个爱子如命的哥哥了。
　　“不是没有塞车吗？为什么不要快一点？”她不解。
　　“太快的话，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，可能会吓着他。”民哲坦然解释。
　　“哥！”民智奇怪地看着民哲：“那你买这么好的车做什么用？你还真是奇怪呃！”
　　善宰一把拉过她，把她按在靠背上：“民智，这么长时间的飞行，你不累吗？你不累我累了，我们不要说话，让他们说说秀哲，我们只要听着就好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你都没有跟我说他叫秀哲啊！”民智埋怨着：“你回家一趟，就跟我说他又小又嫩，别的什么都形容不来。人家现在会好奇还不是因为你表述不清。――哥，秀哲这么土的名字也亏你想得出来。”她又把目标对准民哲：“都什么年代了，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给孩子取名字。唉，秀哲就秀哲吧，先说好了，英文名我来取。”她一头又倒回靠背：“好象很伤脑筋呢！回家慢慢想去。”
　　“你的好名字啊，留着跟善宰用好了。”民哲的语气一本正经，“现在要是这么伤脑筋，将来怎么办呢？”
　　“哥！”民智红了脸叫道，却安静了下来。
　　一直温柔地笑着的莲秀说话了：“民智，为什么要瞞着我们呢？怕我们不同意吗？你对我们还真是不放心嗳！”
　　“那个，不是，”善宰慌忙接过话头：“哥，我们是今天就要去看展厅吗？”
　　“今天先休息吧，明天再过去。”民哲很了解善宰的想法：“善宰，不用太护着她，这样你会有吃不完的苦头。”
　　民智没有搭理民哲，她奇怪地看着善宰：“展厅？不是音乐会吗？”
　　“是这样的，民智，”善宰不顾莲秀坐在前排看着他们，还是拉着民智的手：“这一次，不是上次那样的音乐会，因为只邀请了不到两百人，所以就改在一家气氛比较好的展厅。音乐发布的时间不长，接着有一个鸡尾酒会，――你会紧张吗？”
　　民智看着善宰的眼睛，想了想，笑着摇摇头：“这么说，比上次要精致了？”她忘了前排的民哲和莲秀，靠在善宰的怀里：“我还真是期待。这么近地看着观众的反映，说不定真的会紧张。”
　　善宰也忘了前面那两个人的存在，他的脸靠在民智软软的秀发上：“没关系，有我呢！我保证，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　　听着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话，民哲和莲秀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，相视又笑起来，那两个人，看起来还真的很配呢！
　　回到家，民智对着李成春，盈盈拜了下去：“对不起，让爸操心了。”
　　善宰也跪了下去：“爸，您还好吧？我，跟民智，也很好。”
　　李成春看着面前这对小儿女，心里也有难言的感慨，他抬抬手：“起来，快起来！好好回房歇歇吧，往后会很累呢！”
　　民智坚持着不要倒时差，她的理由很简单，因为这一次回家时间很短，而且都是“夜间活动”，就用美国时间更方便。
　　善宰拗不过她，只好陪着她。
　　“哥，”民智的声音在夏天的夜风中很醉人：“哥是真的喜欢我吗？”
　　善宰没有来得及回答，民智又说了：“世娜姐，她曾经问我，哥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，哥怎么会喜欢上那个人。我，其实也不知道，哥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呢？”
　　善宰的手慢慢握住她，他沉默了好一阵，才低低地说：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她了。起初，我以为是她让我快乐，让我有幸福的感觉，让我可以痛快地享受音乐与生命。可是，后来，我又觉得不是这些，不只是这些。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的心，我不能把目光从她那里收回来，看着她，感觉着她的存在，我心里就已经很舒服了。”他看看民智，笑笑又接着说：“其实，她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。她有时候比较小气，有时候爱钻牛角尖，有时候还不能放心地跟着我，可是，我是真的很爱她，民智，你知道吗？我真的很爱她。”
　　两人没有再说话，静静的夜风传送着爱的默契，民智偎在善宰怀里，心里觉得踏实起来。
　　“天哪！他们不要睡了吗？”莲秀被秀哲吵醒，无意间看见了花园那两个人。
　　“让他们去吧，”民哲笑了：“爱情就是这样让人不能忍受片刻分离啊！”
　　韩奇来的时候，民智刚刚睡下。他在花园转了转，跟善宰说：“明天我直接去你们的会场，我现在先走了。”这半年来，他一直忙着拍摄韩国的山水，而且做出了很多精美的图片。
　　善宰点点头：“也好，反正她这一睡，不到晚上彩排时醒不来。你忙你的好了。”
　　民智果然赶在彩排前醒来了。
　　“哥，”她有些抱歉地笑着：“我没有错过什么吧？现在可以走了吗？”
　　“你不吃饭？”善宰装作生气了：“不吃饭什么都免谈。”民智还是笑着，善宰的伪装怎么也不能继续了：“民智，吃点东西好吗？这样奔波着，你身体本来就虚弱，再不好好吃点东西怎么受得了？来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，之后我们再去展厅，时间可能刚刚好。”
　　到了展厅，乐队和指挥已经准备好了。
　　民智的油画放在展厅的中央，蒙着雪白的绸布。
　　民智看着展场，有些激动，更多的是紧张：“哥，只有这一幅画，人家会很仔细地看呢！”
　　“就是要这样啊，”善宰安慰着她：“我们请的都是音乐界还是画界的前辈，他们的意见很重要，――你不敢听吗？”
　　“才不是，”民智甜甜地笑了：“我只是比较担心，万一人家都喜欢我的画，不看好你的音乐怎么办？”
　　“这样好吗，大嫂？”民智挽着头发，穿了那件深深浅浅的绿韩服：“看起来还温柔吧？是不是有点像传统的韩国女人了？”
　　莲秀笑了：“很好。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像传统的韩国女人呢？上次的晚装也很好啊！为什么不要再买那样的衣服一定要穿这个呢？”
　　“这本来是四季皆宜的啊！春天里面加了毛衣可以穿，夏天也可以穿啊！大嫂，这样好不好嘛？”
　　莲秀再看她，笑着点点头：“好看是好看，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你穿成这样。是善宰说穿这个好吗？”
　　“我才不要问他的意思，他的品味太差了，问也白问。”民智调皮地笑。
　　“可是我觉得他的品味很好啊，”莲秀还是微笑着：“他把我们家的珍珠拿走了呢！民智，”她看着民智害羞地想要反驳，就用诚恳的眼神阻止了她：“民智，你不知道善宰的变化有多大。他重新开始很开朗地笑，也重新找到了奋斗的方向，他变得成熟又坚强，他心疼你的每一个感受，他这样爱着你，恐怕是他自己都不曾想过的。民智，你也要好好对他，他的幸福，只有你才能给。”
　　民智听着莲秀这样讲，却想起了海边那一夜，善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：“民智，我爱你，远比我想象的更爱你。”她不禁沉默了。
　　“民智，”莲秀担心地看着她。
　　民智却璨然一笑，眼神诚挚而温柔：“大嫂，我一直，都好想要给他幸福，像大嫂给哥的那种幸福。可是，我一直都在怀疑自己，怕自己不能做到。以后，”她顿了顿，“以后，不管怎样，我都会在他身边，真的，我，想要给他我的全部。那样，两个人都会幸福吧？”
　　莲秀温柔地点头，两人相视笑了。
　　当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音散去，展厅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善宰牵着民智的手，出现在前台。
　　他示意民智先说。民智面对着观众深鞠一躬：“不曾想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再次回来跟大家见面，今天，是我最惶恐的一天。我不安着，紧张着，却又盼着各位最诚挚的意见。对于画画，我似乎从来都只有激情而没有技巧，那么，请各位前辈也不必顾及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的颜面，您的批评也许就是我的方向。谢谢！”
　　她再鞠躬，台下掌声再次袭来。
　　善宰看着民智，一时间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。他不知不觉也咬着嘴唇，对着台下深深地鞠躬：“今天，我，非常荣幸请到各位前来，这次的音乐和油画，是我跟李民智小姐共同的作品。我现在，也非常期待听到各位前辈批评指正的声音，不过，这样兴师动众请大家来，是因为我还有别的话要说。请大家听了之后，不要怀疑我对艺术与音乐的诚意。”
　　他看着民智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，“今天，其实也是李民智小姐的生日，我本来，是想把这个作为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送她，不过她可能已经猜到了，”他又转向台下：“我，还想要送一份礼物给我自己，以奖励刚才得到各位不吝的掌声。”
　　说完，他再面对民智，绅士般单膝跪了下去：“李民智小姐，我可以把这个也当作是订婚仪式吗？李民智小姐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　　展场一片沉寂，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民智身上。
　　民智只觉得恍惚与心慌，善宰说什么她好象都没有听清，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善宰，他正朝着她紧张又温柔地笑。
　　她回头看了看台下，终于醒过来，眼里充盈着泪水，唇角却也有了温柔的笑。迎着他期待的目光，她轻轻地点点头。
　　展场的掌声已经听不见了，善宰拥着民智，心里只希望这一刻可以永恒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29 23:25

To youngyoung
这一路写来实在很赶，等写完所有的，这一部分我可能还要再改，可能要作为两章。
因为民智与善宰、民智与莲秀在事变前的谈话，我本来是要作为比较重要的环节来仔细描述的，可是现在写来实在是很仓促。
如果假期到时我已写完全部的话，到时我再作修改，希望可以更好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29 23:50

让我比较抱憾的是与莲秀的那一场，本来是倾心长谈，因为篇幅的关系，压缩成一小段。
其他的，如果按原来的节奏，仔细看还是有赶的痕迹。
暂时就这样吧，希望还有时间可以改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30 17:53

我也想还她那样的性格，可是这一路走来，她一直很辛苦，如果你有注意，可以看到我在很多章都写了她含泪的笑。
我觉得她跟莲秀还是不一样的，莲秀外表柔弱，内心却很坚强，而民智，不管心里怎样，她首先想的，就是用笑容来伪装。只是我写了太多笑容底下的东西，所以，可能让人觉得她开始有些像莲秀来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1-1 23:52

我一直想给我的民智孩子的脆弱和母性的温柔，她可能天真烂漫，也可能多愁善感，她可能容易忽略，也可能是比较敏感。在这样的徘徊间，我的尺度可能掌握不好，也只好就这样了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30 17:30

第二十三章　　　未知的突变（上）
　　“哥，你先去好吗？”民智低低地说着，“刚刚我的头发乱了，我要到楼上休息室弄好。你先去，我马上就来。”
　　“那我陪你啊，”善宰说着就要跟她一起上楼。
　　“不要，”民智的脸又红了：“人家看见会笑话。你就在楼下跟大家喝喝酒谈谈音乐嘛，我马上就下来。”
　　善宰想想也是：“那你要快。大家都等着你呢！”
　　她朝着他嫣然一笑，转身向楼上走去。
　　善宰站在长长的楼梯下，看着一身韩服的民智悄无声息的背影，不禁偷偷笑了。宽大的韩服好象都不能掩饰民智的窈窕呢！
　　他回过身，走进人群中。
　　这是展厅旁的一个大型宴会厅，今晚，这里因为音乐因为油画因为浪漫的爱情而倍显热闹。善宰穿梭在人群中，诚恳地跟前辈们交流着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　　人群一阵骚动，善宰顺着大家的目光往上看去，民智已经弄好头发，笑盈盈正准备下楼来。
　　善宰举起手里的香槟，微笑着跟心爱的人致意。今晚她看起来很美，高高挽起的发髻和那一身改良的韩服让她青涩地散发着女人味，就连她脸上那抹害羞的微笑也是这样迷人。
　　她停在最高处，她的目光跟他相遇，她的脸上忍不住又泛起红晕，她低下头来，想要一步步走向他。
　　善宰的笑容凝住了，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　　民智突然一脚踏空，整个人从长长的楼梯上滚落下来――不，不是她踏空了，是她的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，她完全不曾防备，就这样一路磕绊着摔到了楼下。
　　善宰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，他拨开人群，跪在民智身边，轻轻地抱起她：“民智，民智！”他急急地唤着，民智脸上的红晕已然褪去，苍白的脸上睫毛紧合着。“民智，求求你，听到我应我一声，民智，民智！”
　　民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，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医院打了电话，要他们准备处理。
　　然后，他站到善宰一旁：“善宰，我们要马上送医院，你抱上她，我去开车！快！”
　　善宰被民哲一语点醒，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，深呼吸一口气，抱着民智冲到门外。
　　车上，善宰迫使自己镇静下来。他按照曾经学过的医学知识，给民智作了简单的处理，首先放平了民智的身子，检查了她的呼吸通道，看起来不算很严重。唯一让他担心的是，民智的颅外似乎并不大碍，而她却不曾醒来，善宰害怕那样猛烈的撞击可能会造成颅内血管的破裂以至留下瘀血，将来不知还会有什么状况发生。
　　医院里，急诊室已聚集了各科专家，对民智进行全面的检查。之后，民智将在观察室里度过危险期。
　　善宰呆坐在急诊室外，民智在楼梯口那抹羞涩的笑还一直在他脑海里，他不敢隔着窗玻璃看一脸苍白的民智，他不敢相信她现在躺在那里不能对着他微笑。
　　专家们渐渐出来了。善宰心慌地迎上去。
　　“没有什么大碍。”“醒过来会好的。”“不要太担心，应该没事。”专家们一个个地宽慰着这个曾经的医学高材生。善宰的心渐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，他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民智，又一次觉得她离自己很远。他很不喜欢那样的感觉，可是，那感觉却一直缠着他。
　　“善宰，”说话的是裴教授，脑外科的专家，“脑神经方面，现在还不能太乐观，目前的透视还看不出很多东西，不过你也可以看到有些末梢组织的紊乱，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，要待她醒来才可以确定。你也知道，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路撞下来，脑部所承受的可能比身体其他任何部份都要严重。暂时只好听天由命了。”
　　善宰的一颗心再次坠入谷底，他谢过裴教授，静静地看着民智，默默地念着：民智，你不能有事，我不准你有事。你答应过我的，不是吗？求求你快些醒来，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做，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！民智，你快点醒来，求你了！哪怕醒来看看我也好啊！
　　莲秀站在一旁，看着悲恸的善宰，眼泪拼命流却不知能说什么来安慰他。
　　民哲此时，却在警察厅里。
　　“你说那个人是疯子？他神志不清？可是他怎么会专门对我妹妹下那样的毒手？”民哲觉得自己也要被这帮无用的警察逼疯了。
　　“他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是神志不清的，当时，他是有意推她下楼的。”警察解释着：“我们带他来警局时，他口口声声说他已经替她报仇了。再问他她是谁时，他很奇怪地说，‘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暗恋着金世娜小姐吗？’所以，我们想再调查……”
　　“你说他替金世娜小姐报仇？”民哲真的觉得自己要疯掉了：“他跟金世娜小姐什么关系啊？他凭什么这么讲？”
　　“我们了解到他是金小姐的歌迷，金小姐出道至今的所有唱片及相关报道他都保存完好。”警察又解释：“因为此次金小姐巡演后将暂别韩国，他说她是为了那个花心的男人伤透了心才这么做的，所以，他想替她报仇。他本来是想要用车撞李小姐，只是因为没有偷到车才混入了展场。”
　　民哲听后惊呆了，这，这么荒唐的事竟然发生了？他恨不能一把抓起那个一脸公事公办的警察，狠狠揍他一顿。
　　他坐在警局，理着思绪。
　　首先，要封锁一切消息，不只是为了世娜的形象，也是为了善宰。如果善宰知道是因为这样民智才受到伤害，他不会原谅自己。还有，今天的发布会很成功，接下来该做的继续做。然后，民智那头，就要全部交给善宰，这样他就不会有机会和精力来了解内情。至于世娜的巡演，这个，民哲有些想不下去了。他匆忙站起身：“先生，我要见你们局长。”他首先要稳住局面，不能让善宰为了一个疯子再来恨自己。
　　“我怎么就让你一个人上楼去了呢？我真该死！”善宰坐在民智床前，看着民智苍白的脸，后悔莫及：“不如就跟上次一样在海边悄悄跟你订婚就好了啊，我是哪根筋不对非要逼着你当着所有人同意嫁给我，上次那样两个人私底下定终生不就好了吗？”两行泪落了下来。
　　“善宰，你不要太着急，”莲秀看着坐在床边抓着头发的善宰，心里也痛着，却想要安慰他：“民智她一贯都很好运，你不用太担心，明天她就会醒过来。她看着你这样担心她，她可能还会嘲笑你呢！”莲秀说着说着，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来。
　　善宰听了莲秀这样说，却可怜地笑了：“民智，你会笑我吗？会笑我这样为你紧张为你落泪吗？”说话间，眼泪又滚了出来，他猛地擦擦，回过头看着莲秀：“大嫂，你回去吧！这么晚了，秀哲离不开你。你放心，我会一直看着她，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。你回去吧！”
　　“善宰！”莲秀的目光中有担心。
　　善宰却又转向了民智，他的声音温柔起来：“民智，你醒过来看见我的时候会对我笑吗？会用嘲笑来掩饰你的害羞吗？我今天，本来好想带着你去找一个小酒吧，跟你唱很多很多情歌，你是害羞了所以不想理我吗？”
　　莲秀看着轻声低语的善宰，泪流满面退了出来。
　　“你说什么？”莲秀也惊呆了。
　　“事情就是这样，”民哲一脸严肃，“莲秀，你不能跟善宰有一丝的透露，而且，你也要常去医院看着他，不要让他想起有人推民智下楼这件事，他最好一直守着民智就行了。只要民智醒来，到时再解释也不迟。爸那头，暂时不能让他去医院，等民智醒来再说。”
　　莲秀想起善宰在民智身旁的自责，不由得沉思了。
　　“莲秀，怎么了？”民哲看出她脸色不对，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　　“对，不能让他知道，他知道了，他会更承受不了，”莲秀认可了民哲的说法，她把在医院里善宰的那些话告诉了民哲，民哲听后也沉默了。
　　“那世娜那边……”过了一阵，莲秀想起了世娜，她又有了新的担心。
　　“我还没有跟她说这件事，”民哲的眼里充满了忧虑：“我也还不确定是不是要取消她的巡演。这件事虽然跟她无关，但是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还有这样的疯子，我不能确定要不要告诉她，因为我首先不能确定的是她的心理会不会受到影响。莲秀，这个我跟她说可能不是很方便，我怕我到时会控制不了自己，你能帮我看看她的意思吗？”
　　“那之后怎么办？”莲秀点点头又问。
　　“如果她可以承受，那巡演继续。这样最好，不容易有任何怀疑。如果她只是觉得心里难过，你就劝劝她，跟她说目前维持原来的秩序是最好的选择。如果她有一点点害怕，那就取消巡演。还有，你要跟她说清楚，这件事决不能让善宰知道。你懂我的意思吧？”
　　莲秀看着民哲，再点头。
　　民智一动不动。呼吸、心跳，她一切正常，只是不肯醒来。
　　善宰就这样一直坐在她床前看着她。她那身韩服已经褪下，换上了医院蓝白相间的病员服。“民智，爱美的民智，你醒来又该怪我没品味了吧？我也觉得民智这样穿不好，那你赶快醒来，我们出门买漂亮衣服去。”善宰握着民智的手，用愉快的语气跟她说着。
　　民智没有回答，善宰的眼角却多了一滴泪。

youngyoung · 发表于 2002-10-30 17:44

平地忽然风波起，这也是考验之一吧，艺人对于感情的事一般都会比较低调，为什么世娜要把自己出国的原因说给媒介听呢？欠考虑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30 17:49

其实世娜并没有那样说啊，不过是疯子的智商高于常人，他觉得是那样而已。
在前一章的专访里，可以看出世娜的坦荡，只是疯子不能理解，他固执地按照自己的方式迷世娜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30 17:36

第二十三章　　　未知的突变（下）
　　韩奇第二天清晨才来到民智的病房。因为春川那边他的摄影题材还没有拍完，他是从打给民哲的电话里得知了事情经过。
　　民智躺在床上，善宰一直握着她的手。她睡得很沉，可是韩奇却看不到第一次看见她那个时候的笑容。
　　韩奇靠近民智，他轻快地说着：“民智是生我的气了吗？我本来也是要赶回来的，可是，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好男儿事业为重吗？所以，我就想着拍好再回来。”他说着说着，不禁想起了波特兰两人无话不说的样子，“小气鬼！有人当着那么多人跟你下跪求婚，你还有心思跟我呕气，看来我在你生命中还是很重要嘛！”说到这里，他的语气开始诚挚起来：“民智，醒来吧，你好象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心，你醒来看看他，你就什么都知道了。别再伤心着他不爱你了，你醒来看看他，真的，你想要的，他都给了你，你只要看看他就知道了。”
　　“韩奇，我好怕，”善宰说话了：“那天你带走她我很怕，那天她一个人悄悄回波特兰我很怕，可是，都没有现在这样害怕，这样怕她离开我。”
　　韩奇回过头，他看着善宰脸上无边的哀伤与恐惧，心也揪了起来。
　　与此同时，世娜赶到了民哲家。
　　“姐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她昨晚并没有参加音乐会，她是从报上知道了音乐会后的意外，“伤得很严重吗？”
　　“世娜，我正要找你，”莲秀温柔而从容。
　　她把事情前因后果通通地告诉了世娜，最后，她问道：“世娜，我知道，这事跟你没关系，可是，民哲说巡演要看你的意思再决定。”
　　世娜醒过来：“姐，我心里好乱，姐夫他，他是什么意思？”
　　“民哲说，如果你那边没什么问题的话，他希望巡演继续，这样对你自己有交待，对媒体也比较好隐瞒。”莲秀镇静地说着：“而且，他也说了，你不用对此太负疚。善宰那边，千万不能告诉他。这不只是为你，也是为了他，他不希望再看到善宰恨自己。”
　　世娜又沉默了。她不杀伯仁，伯仁却因她而亡，为什么事情总是要朝着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？她原本以为，自己退一步就海阔天空，而且她也确实感觉到放手的幸福了，为什么，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？难道，连做朋友都不可以吗？
　　莲秀再到医院时，善宰还像她离开时那样，静静地坐在民智床前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　　“善宰，先吃点东西，”莲秀叫着他：“先吃点，你不休息也不吃东西，等民智醒了，她那么虚弱，你要怎么抱她回家？来，先吃点，我来看着她。”
　　善宰听了莲秀的话，顺从地站起来：“大嫂，你先坐坐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　　莲秀坐在民智床前，看着她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，心中母性的柔情升了起来：“民智，你一定要醒来，好好地，像那天跟我说的那样，跟善宰幸福地过这一生。你知道吗？不只是你不能没有他，他也不能没有你啊！不只是你为了他伤心落泪，他为了你也吃了很多的苦，所以，民智，别再吓他了好吗？你快点醒来，他等你等得很辛苦，你不心疼吗？”
　　民智没有动静，莲秀的泪悄悄地落了下来。
　　“民智她，不知不觉中给了我很多，”善宰坐在床前，目光不能从民智脸上移开，“她最难堪的时候，想的却是我的伤心难过。她替我去看妈妈，她希望我可以原谅自己过自由的人生。她总是怀着对我的歉疚，一次次地想要让我觉得温暖。她爱上了我，却不肯跟我说，怕给我负担，怕就此失去我。她跟我，除了艺术的相通，心灵也是相通的。她说她会珍藏着我送的菩提子，老去时可以跟我回忆这一生的爱情，她那么懂我那么珍惜我，她怎么会舍得这样对我？”
　　莲秀站在他身后，被善宰这一番含泪的说词感动着：“善宰，你放心，她不会就这样不理你。她知道你这么珍惜她，她也不会舍得就这样不理你。”
　　善宰却还是看着民智：“我本来，以为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人。世娜，她那样爱着我的时候，我的心里都是空空的，所以我以为我再不能爱上任何人了。可是，民智，民智她却让我的心又活过来，她让我想要好好地爱与被爱，她让我想要拥着她过完整的人生。跟她在一起，我做了很多以前想也没想的事，因为是跟她在一起，那些稀奇古怪的体验也全部变得有意思起来。她曾经小心翼翼地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她，我含糊其词，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她。我只是想要跟她永远在一起，永远这样画着画，写着曲子，说说笑笑地在一起。――大嫂，我太奢求了吗？”
　　莲秀心绪复杂地看着善宰，她想要安慰他，他却又说了：“我其实只要跟她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一起就好了。我却鬼迷心窍想着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跟她相爱了，想着不要让她受委屈，想着要给她一个永生不忘的订婚礼，我，我……”善宰孩子一样抽泣着。
　　莲秀看着哭泣的善宰，心里也绞痛着，她打起精神：“善宰，你不要再这样无休止地责怪自己了好不好？你不是也说民智她喜欢你过自由的人生吗？你这样给自己加着十字架，民智她不知道有多心疼，你愿意她这样心疼吗？”
　　善宰听着，抽泣渐渐停下来，他伸出手捋着民智的头发，轻轻地说：“民智，你放心，我不会再那样了。我会按你的意思，我不要再责备自己，可是，你也要按我的意思，早点醒来好吗？我，再怎么坚强，也不能承受失去你了。所以，你好好睡睡，然后就醒来跟我回家好吗？”
　　民智没有回应，善宰看着她窝在白被单里苍白的脸，心里的痛席卷而来。
　　世娜没有听从莲秀的话，深夜，她也来到了民智的病房。
　　善宰哥看上去很憔悴，他为她，怕是操碎了心吧？
　　“善宰哥，”世娜叫着他。
　　善宰恍惚间回过头来：“世娜啊？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……”
　　“我来看看民智，”世娜走到床前，俯下身轻轻对民智耳语着：“民智，他这么爱你，你也醒来看看他啊！你是怕看了会心疼吗？今天，我想了好久，我还是不想瞒着他，我怕将来他知道真相会更恨自己更恨我。所以，我想要告诉他，请他原谅。你也要帮我，让他不要恨自己好吗？”
　　说完，世娜直起身子，她面对着善宰，神色坦然。
　　“善宰哥，对不起了。”
　　善宰看着世娜，不知此话从何说起。
　　“让民智失足跌下楼梯的人，是一个疯狂的歌迷，”世娜说着，尽量不理会善宰突变的脸色：“他以为我心里记恨着，所以，神志不清地，就对民智做了那样的事。这件事，我很抱歉，虽然姐夫说不能告诉你，可是我想了很久，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。”
　　善宰浑身冰凉，原来，真的是自己害了她，自己种下的因，却让她来承受了，是这样吗？
　　“我也知道，你听了这个可能会恨死自己了，可是，善宰哥不是很爱民智吗？那也应该要想想民智的心希望善宰哥怎样。我这么说，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，我也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。这是一个意外，一个疯子造成的意外，我不会因为这个意外一直陷在自责里，难道你还要因为这个意外永远这样内疚着吗？”世娜看着茫然失色的善宰，心里也说不出的难过：“民智，她醒来的时候，看到心爱的人这样伤心着痛苦着，你觉得她会好受吗？善宰哥，我要说的都说完了，你要怎样面对民智你自己选择。”
　　“民智，你要我怎样？我要怎样才能找回你？要怎样你才可以回到我身边？你为什么，为什么总是这样，替我承受一切呢？”门关上了，善宰轻轻地自言自语着，两行清泪冰凉地滑落。
　　清晨，阳光斜斜地洒了进来。
　　善宰握着民智的手，送到自己唇边，他轻轻地吻了吻，又把那柔软的手搁在自己的下巴上：“民智，这里是不是有些扎手了？你醒来，我们回家，你来帮我弄泡泡，满头满脸都可以。你醒来好吗？”
　　这一次，民智有了回应，她的手轻轻地动了动。
　　善宰马上感觉到了，他慌忙按了床头的呼叫铃。他靠近民智：“民智，好民智，你是要醒来了吗？是我，是我，我一直都在。”
　　民智的睫毛也动了动，她像是很努力地想要醒来。
　　护士走了进来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　　“她可能要醒了，她刚刚动了动，”善宰尽量让自己思路清晰：“麻烦你赶快通知脑外裴教授，以及其他的脑神经专家，我希望能做一个会诊。拜托了！”
　　“哥！”是民智细若游丝的声音。
　　善宰猛地回头，他扑到她身边，语无伦次：“民智，是我，是我，你醒了吗？老天！民智，你看看我，我一直都在，你睁开眼看看我啊！民智，你真的醒了吗？”
　　长长的睫毛再动了动，民智睁开了眼睛。
　　她好象很迷茫，那个眼神像是在梦中。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像做梦，于是把手指头放进嘴里，她每次不相信自己的时候就会这样咬手指，善宰看着她脸上疼痛的表情，心里难过了，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：“民智，不是做梦，是真的醒来了。今天外面天气很好，像是知道我们民智想回家了呢！呆会儿可能还要再检查检查，你稍稍忍耐一下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　　“不是做梦吗？”民智的迷茫不在了，换了一脸狂乱与绝望，她死死地咬着下唇，最后渗出了血珠来。
　　善宰心痛着，他俯下身轻轻吻吻她：“民智，别这样，你是真的醒来了，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，可是，”民智的泪滚了出来：“哥，你真的在吗？我真的不是做梦吗？可是，可是，哥，我看不见你，我看不见你了啊！”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0-30 17:42

我要声明的是，关于民智的失明，如果大家有医学上的异议只好去问谭朗昌导演，是他的《偷偷爱你》让我有了这个想法，我不过是按着梁朝伟的失明杜撰了民智的失明。我自己本身，并未对此深入调查其可能性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1-1 23:22

第二十四章　　　爱让痛远离（上）
　　“我现在对此还不能下定论。”裴教授环视着三张忧伤的脸，“她的情况还不稳定，可能要两三个月后我才能判断是否有手术可能。善宰，这点你也清楚，她的状况，并不是最坏的，起码我们控制较好，我们现在虽不能太乐观，但也不应该失去希望。等她脑部影像完全清晰的时候，我们再考虑进一步的措施。这样说，你们了解了吗？”
　　两个男人都失去了知觉。民哲跌坐在木凳上，心痛得不能发一言。善宰却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，目光的空洞让莲秀心惊。
　　“民哲，”她想了想还是走到民哲身边：“民哲，你醒醒，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。我现在，要赶快回病房去，民智她还一个人在那里，我们不守着她她会害怕。你先稳稳自己，再跟善宰一起过来。”
　　民哲听着莲秀这样说，抬头看了看她：“莲秀，民智，民智她怎么能接受？我，我该怎么面对她？”
　　“民哲，你听我说，”莲秀看着一贯冷静的民哲失去了主张，心里也有些慌：“你听我说，现在，他们需要我们。民智，她还不知道情况是什么样，她可能会瞎猜，可能会绝望，所以，我们自己要先有信心，这样才能面对她。善宰这边，他，”莲秀看了看怔怔的善宰，“他可能暂时不能承受，你要告诉他民智需要他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一直这样发呆。我先过去了，你随后就来。”
　　莲秀关上门匆匆离去，民哲被那声门响惊醒了。他的思维慢慢回来了，想着莲秀的话，他看了看善宰，善宰果然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在发呆。他沉思片刻，吐了一口气，走了过去。
　　“善宰！”他想叫醒他。
　　“怎么会这样？”善宰喃喃地说着：“民智那么好，老天怎么舍得这样？”
　　“善宰，你看着我，听我说，”民哲的口吻恢复了平时的强硬，他扶着善宰的肩膀，让他面对着自己：“你看着我！”
　　善宰的目光又空洞地看向他，民哲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长叹一声：“善宰，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？民智，她一个人在那个病房里恐慌着害怕着，她在等着我们去告诉她结果。而你，你准备让她这样一直等下去吗？准备让她一直猜着那个结果等着你的反应吗？”
　　善宰的眼睛里开始有了泪水，他看着民哲：“哥，我怎么办？怎么办？”
　　“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办，”民哲的口吻还是强硬，“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吗？不是说爱她，不是说要永远顾着她的感受吗？你怎么会不知道要怎么办？她现在，最需要的是谁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？”
　　善宰看着民哲的眼睛，他艰难地咽下泪，尽量拿稳声音：“哥，我现在要过去了。民智的病情，你们什么都不用说，由我来跟她讲，我不想瞒着她。她听了可能会伤心会难过，可是我会给她信心，我不会让她伤心太久。其他的，不管是音乐，画还是爸那头，都交给你了。”
　　说完，他拍拍民哲的肩头，向民智病房走去。
　　“大嫂，医生怎么还不让他们回来？”走到门口，就听见民智有些忧虑的声音。
　　“我也不知道，因为你哥让我回来陪你，所以……”莲秀有些为难地解释着。
　　“民智，我回来了。”善宰慌忙推开门，他怕莲秀的语气让民智担心。“大嫂，你先回家吧，秀哲不知道又哭成什么样了呢！你先回去，哥在车上等你。”他给莲秀使个眼神，暗示她离开。莲秀回头看看民智，体贴地说：“民智，那我先走了。你不要再跟善宰哭鼻子喔！”
　　“很严重吗？”善宰一直握着民智的手却不吭声，民智紧张了：“一定是很严重了对不对？连大嫂都不能知道，那一定是很严重了。”她的脸灰暗下来。
　　“哈！成功了！”善宰大笑，民智让他吓了一跳，反应过来，脸上又有了笑容：“这么说，是骗我了？”
　　“民智，”善宰的语气让民智莫名地心慌，“我说了，你会难过吗？”
　　民智的心又沉了下去：“那还是不好的消息了？”
　　“不是，不算是，”善宰握紧她的手，“民智，我不想瞒着你，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？”
　　民智没有说话，只是又习惯地咬向下唇。
　　“民智，别，”善宰慌忙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唇，“别再咬了，你不痛我会痛啊！”他看着民智苍白的脸和留着齿痕的嘴唇，叹息着把她拥入怀里。
　　“民智，你不要哭也不要害怕，你好好听我讲，”善宰等她平静下来，温柔地开始了。“那个结果，可能比你预想的要坏一点，因为不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，可是，它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。裴教授说，两三个月内可能没有办法为你做手术，但是他说情形比较乐观，所以，我们相信他好吗？只是，这几个月里会苦了你。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啊！民智，”善宰有些手足无措了，民智的眼泪滴在他手上，烫着他的心：“民智，做完手术不会有事的。你这么伤心，是不想让我陪着你吗？”
　　“是真的只有几个月而已吗？”民智也强忍着泪，想对善宰露出笑容来：“只要几个月，就可以看到哥就可以再画画了吗？”
　　善宰看着强笑的民智，心痛得拧在一起，他快快地答道：“对，只要几个月就好了，”他想想又问：“民智，这期间我来照顾你，可以吗？为归国女画家李民智小姐当眼睛，一定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美吧？可以吗，民智？”
　　民智的脸有些黯然，她抽出她的手，往上探寻着，善宰忙把自己的脸凑过去。
　　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寸寸地抚着他的脸，她的眼神迷茫，脸上却有着温柔的笑容。“哥，你该刮胡子了。”她来回地在他下巴上蹭着，那扎手的感觉似乎让她很舒服，“我们现在可以回家吗？”她笑着问：“我想帮哥弄泡泡。”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1-1 23:25

痛不曾远离，痛一直与爱交织着。
爱让痛远离，那只是我的愿望。那么多的爱，总会让痛稍稍远离吧？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1-1 23:30

第二十四章　　　爱让痛远离（下）
　　回到家，善宰才发现有太多事要做。
　　首要的大事就是民智的房间需要重新换过。她要是还住在楼上的话，如果不摔跤也只可能是因为她把自己囚禁起来了。而且，她的房间没有附带卫浴设施，这样她会很不方便。
　　趁莲秀带民智回房换衣服，善宰跟民哲商量着，李成春听后马上说：“那就跟我那间换吧！楼下有卫浴的，也就只有我那间。换我的好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如果这样，我也想搬到楼下的客房，”善宰犹豫地说，“她一个人住楼下可能会害怕，我搬到她旁边她会比较安心。”
　　民哲看着李成春，不确定他是否同意。
　　李成春却坚决地点头：“是，你要搬下来。善宰，现在只有你能帮她，让你受累了。民智她，她会好过来，她会好好对你这番心意的。”他的眼里闪着泪花。
　　尽管每个人对民智的归来都装出不在意的样子，民智还是觉察出了大家的紧张。
　　下午，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热热闹闹地聊起来，内容是关于报纸上对那场音乐会的评价。民智倚在善宰肩上，安静地听大家说着，心里有些难过。
　　她伸出手去，想要拿杯水掩饰自己的落寞，轻轻伸过去触碰却还是打翻了。善宰跳了起来：“民智，烫着了吗？你跟我说就好了，我帮你拿。”
　　莲秀的声音也出现了：“民智，烫吗？刚刚我放的是比较凉一点的，没有烫着吧？”
　　民智的眼泪来了，她想咬着嘴唇不让它流下来，又怕善宰看见了说心疼。她就那样低着头，过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，脸上是撒娇的笑：“不烫，一点也不烫！你就会穷紧张，快坐下来，大家都要被你吓到了。”
　　善宰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，他拉着民智的手，轻轻埋怨着：“你还说！满屋子就我紧张你，你好象很怕人家不知道。”
　　民哲带头笑了起来：“民智，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消失比较好？或者让善宰陪你回房算了。这样我们会嫉妒的。”
　　民智也配合地笑着，她抽出手来：“哥，坐好了啦！不会丢脸吗？”
　　善宰却又拉过她的手：“有什么好丢脸的，你是我的未婚妻啊！”
　　满屋子又笑起来。民智笑着，心里还是难过。未婚妻，她是他的未婚妻，可是，她这个样子，还能给他幸福吗？她不敢往下想，只是更紧地偎着他。
　　晚餐时，民智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。
　　善宰坐在她的身边，不断殷勤地问她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，民智心如刀割还是笑笑地要这要那。
　　后来，民智要了汤。莲秀用奶杯盛着给了她。
　　民智接过来，她对着莲秀的方向笑了笑：“谢谢你，大嫂，用这个喝汤很方便，以前都没有想到。”声音到了最后有些哽咽。她低下头，大大地喝了一口：“嗯，这是哥做的味道，很好喝。”眼泪却不能控制地流了出来。
　　她一直低着头，善宰看着她双手捂着杯子，罗宋汤里眼泪激起的涟漪让他的心也跟着泛起波澜。他伸出手握着她，轻轻说：“民智，只是这一段时间，只有这一段时间……”
　　“哥，”民智的声音很细：“今天的汤有些咸，一定是哥做汤的时候想到民智伤心地哭了吧？是眼泪把汤弄咸了吧？”她抬起头来，脸上还有泪痕，却茫然地对着大家笑了：“他还说我怕大家不知道他有多疼我，其实他自己才怕呢！汤做这么咸，真的好丢脸哦！”
　　说着，把椅子往后一退：“哥，我吃好了。你要陪我回房吗？”
　　“我早就吃好了啊，”善宰慌忙站起来，“今天在家呆一天了，不如我们到花园坐坐吧！”
　　说着，就上前搂住她，“走吧！”
　　夕阳已西下，只剩下绚丽的彩霞，不甘寂寞地染红了天际。
　　善宰看着静坐在石凳上的民智，她今天穿了粉蓝的碎花衬衣，配着裤管宽大的白色七分裤，头发又束成了善宰最喜欢的样子，在晚霞夺目的光辉对比下，她看起来清新得像一朵小雏菊。
　　只是，她的目光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顾盼生辉了，浓浓的睫毛下，那双迷矇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忧郁，而这样的忧郁，连同着唇边那抹强装的笑意，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。
　　“民智，明天我要出门一趟，”善宰看着她穿了平底花布鞋的脚在石凳腿上敲着，他想到了一个礼物，“我去买点东西回来，我会很快，最多一小时。”
　　“哥去就好了啊，”民智甜甜地笑着，善宰还是看出了她脸上的不舍：“你要跟我一起去吗？不如还是跟我一起去好了。”
　　“不要，”民智撅着嘴反对，跟着唇角一掀，又有些害羞地笑了：“哥，人家会笑话，哪有整天都腻在一起的？”
　　善宰也笑了，他坐到民智面前的草地上，拿过她的手靠在自己脸上：“你不跟我去也好，回头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　　民智听他低低地嘟哝着，不禁好奇了：“哥，你在说什么啊？”
　　善宰抬起头来：“没有说什么啊，我是觉得，民智的手好美哦，我在想如何能让这双手永远不沾阳春水呢！”
　　民智有些紧张了，永远不沾阳春水，这是什么意思？她要永远都这样依着他，由着他照顾自己吗？
　　她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那，这双手要做什么？也不要画画了吗？”
　　善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，知道她敏感了。“民智，”他重重地说：“画画当然要啊！我只是觉得，我才不舍得让这双手做粗重的家事呢！交给我就好了，民智不是也喜欢喝我做的汤吗？放心交给我，没问题的！”
　　民智悬着的心又暂时归位了。她伸出手，找到了善宰的下巴：“哥，你什么时候才会用泡泡嘛？”
　　“你要是帮我弄泡泡，不怕他们笑话吗？”善宰这才觉得家里一大家人实在不方便：“先欠着好了。下次允许你多抹一点。”
　　“还会让我画满脸泡泡的李善宰吗？”民智高兴起来，“那就留着下次好了，下次要摆很多造型，可以画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李善宰呢！”
　　韩奇来的时候，民智已经在洗澡了，莲秀一直在她房间里守着，想着她可能会需要些什么。
　　“韩奇，你呆会儿知道要怎么对她吧？”善宰心里其实很放心他，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。
　　“哥，你放心，”韩奇再没有原来那玩世不恭的表情，“我是民智的闺中知己啊！我还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吗？”
　　善宰听他说“闺中知己”，讶然笑了：“韩奇，这种词也是随便乱用的吗？”今天来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些放松。
　　“这是民哲哥说的，民智她就是这样看我的啊！”韩奇满不在乎，他看上去挺喜欢这样的身份。
　　善宰忍不住又笑了，笑完他的脸严肃起来：“韩奇，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？我想请你回去帮我处理一下波特兰那边的一些事，主要是民智学校那边的。”
　　“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跟你们一起走的，所以前几天我才会那么赶着拍摄。既然我回美国更有帮助，那我还是按原计划回去好了。”韩奇真诚地说。
　　“韩奇！你来了吗？”民智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，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应着：“民智，你就在房间就好。”
　　“民智，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，”民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，湿漉漉的黑发衬着她失神的眼睛，韩奇看得心里隐隐作痛，“猜中了的话，下次让哥买些漂亮的给你。”
　　“可是这要怎么猜嘛？”民智听着韩奇熟悉的语调，也有些高兴，她开始习惯地缠着韩奇了：“韩奇，你不如直接跟我说好了。这样吊人胃口不是你的风格嘛！”
　　韩奇和善宰不由都笑出声来，善宰上前去，握着她的手：“民智，每次你都这样赖皮吗？不如我来帮你猜猜，我想，肯定是韩奇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小玩艺儿。韩奇，这个方向对吗？”
　　“哇，哥，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我的闺中知己哎！”韩奇夸张地叫，“方向完全正确，现在换李民智了。”
　　民智轻轻皱起了眉头，粉色的睡袍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比白天好了很多，她这样想了好一会儿，才说：“是跟画画有关吗？还是跟哥有关？”
　　韩奇又夸张地叹：“民智，你不能笨一点吗？这样猜下去，都没有什么悬念了嘛！好好好，跟两个都有关。”
　　接下来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要怎么猜了。韩奇得意地拿出来，原来是两个粗糙的小泥人。
　　“民智，你喜欢吗？这是乡下一个小女孩送我的，说让我等等她，她长大后要嫁我呢！有意思吧？”韩奇看着民智喜欢的样子，心里也高兴起来：“现在送你了，一个是你，一个是哥，喜欢吗？”
　　民智笑着点头：“嗯，很喜欢！”
　　善宰看着那两个小泥人，却陷入了沉思。

快乐无语 · 发表于 2002-11-1 23:36

第二十五章　　　梦想的翅膀（上）
　　回家第一夜，民智在牛奶里镇静药的作用下睡得很好。善宰本来不忍心让她服药，可是裴教授却认为她面对打击太大，在她黑暗的世界里，第一晚的睡眠倘若不好可能会让她产生对睡眠的恐惧，甚至可能习惯性失眠。这样，善宰才在牛奶里放了药物。
　　事实证明裴教授是对的。
　　清晨醒来的民智，良好的睡眠让心情也跟着好起来。她摸索着下了床，有条不紊地洗漱过，直到站到衣柜旁时，失去视觉的痛才隐隐袭来。
　　今天要穿什么呢？
　　她听到了外面的鸟鸣，这么说来，天气应该很好了？晴朗的天气里，她也应该穿比较明媚的衣服。
　　她打开衣柜，一件件地摸过去――如果她能看见，那么，就不用这么费事了。她一面难过着，一面又想像着每件衣服的色彩、式样还有质地，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忙不过来了。
　　最后终于选好了，裁剪合身的白衬衣，配着端庄又淑女的浅灰百褶裙，脚上只要再蹬一双复古的圆口带扣黑皮鞋就可以了。――纪梵希要是知道我，也会让我做模特儿吧！民智的心情又好起来。
　　推开房门，屋里静悄悄的。
　　她轻轻地叫：“哥！”
　　莲秀的声音响起来：“噢，民智，你都起来了？”她慌乱的脚步从楼上传来：“你怎么都不叫我，自己起来了？来，先坐下，善宰一早出去了，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　　“大嫂，这样好看吗？”民智有些紧张。
　　“好看，你是怎么配的？”莲秀夸着她：“还好没让我帮你挑，今天穿这个很好。”
　　“大嫂，我想去花园。”民智听莲秀这样说，心里也高兴了，“你不用陪我，我慢慢走不会摔倒。”
　　莲秀不能放心，却也不能拒绝民智，她怕她又再伤心。她只好一直跟在后面，看她坐在石凳上才回房。
　　铁门响了。民智的脸上浮起笑容：“哥，是你吗？”
　　善宰在铁门外就看见了石凳上安静的民智，她看上去气色不错，这让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。
　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：“民智，吃过早餐了吗？”
　　民智摇摇头，脸上的笑容让她的眼睛似乎也有了笑意：“还没。哥一早出去了，也没吃吧？”
　　善宰看着她的笑脸，想了想：“民智，我们今天到公寓那边好不好？路上顺便买点吃的，我们去公寓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好吗？”
　　接着，又大声对着屋里的人嚷道：“大嫂，我们出去了。中午不会回来。家里就交给你了。”说完拉了民智的手就向外走去。
　　善宰带着民智到了超市。他一手揽着她，一手推着购物推车。
　　民智起初有些害怕，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失明，可是善宰却一直紧紧地搂着她，轻轻地在她耳边描绘着他们经过的区域。慢慢地，她觉得逛逛超市其实也没什么了，她开始跟善宰说说笑笑的，让他往推车里放着各种食物。
　　民智的左手拿了切好的面包片，右手正忙着抹果酱。她凭着感觉细细地涂着，涂完又细细地咬了一口：“好像抹得太重了。哥有的是钱买果酱吧？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，笑容里她的慧黠又回来了。
　　善宰看着放松的民智，心里庆幸着自己这样带她出来单独过一天，――起码她不会再为吃饭时的尴尬手足无措了。
　　他扬起声音：“哪有那么多免费的果酱可以吃啊？今天，我叫你来是要你帮佣的。”
　　“帮佣？”民智愣了愣，她还可以帮佣吗？她想了想，又笑了：“是今天就帮佣还是要记帐？”
　　“这年头，谁会愿意记帐啊？”善宰看着她那个讨好的笑，心情也轻松起来：“吃过早餐，我们要来收拾屋子。韩奇把我的房间变得都要不认识了，音响啊，书籍啊，方几啊，统统乱了套。所以，我想要收拾收拾，以前都是你帮我的啊，今天还是你来确定所有这些小东西摆放的位置，之后我来搬。整理好房子你就听音乐，然后等着吃我做的午餐，可以吗？”
　　“那韩奇回来他也要不习惯了啊！”民智不解，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。
　　“韩奇明天就回波特兰了，他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。我们今天整理好，他看了会觉得惭愧。”善宰振振有词，“你不要整理吗？”
　　“那你是要搬回来住了？”民智的笑容没有了。
　　“不是，”善宰看着她有些受伤的表情，慌忙解释道：“把这边弄得舒舒服服的，我们可以经常过来坐坐，喝喝咖啡，聊聊天，再吃顿饭什么的，――你不喜欢？”
　　“喜欢，”笑容又再回来，“我马上就吃好了，吃完就开始吧！”
　　民智对那间小公寓的熟悉让善宰惊讶，他听着她的指挥把所有东西物归原处后，心里滋生了新的想法。
　　中午，他们吃了辣鱼汤。
　　善宰把鱼片盛在民智的碗里后，就不再管她。民智一面细细地嚼着，一面跟善宰轻声说笑着，不知不觉就吃下了很多。看着民智自由的笑容，善宰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　　“哥，不要……”
　　民智低低地惊呼，善宰已经把她抱了起来：“为什么不要？我想要送你一个小礼物，这样比较方便。”说着抱紧她就往花园走去。
　　从铁门到花园很短，民智的心却像要跳出来了，她伸出手臂绕在他肩上，脸却深深地藏在他怀里。
　　他把她放了下来。
　　这是什么？是躺椅吗？
　　民智小心地触摸着，她碰到了旁边的铁链：“哥！”她有些不相信：“是秋千吗？椅子一样的秋千吗？”她高兴地晃起来。
　　善宰的声音响起来：“民智，脱下鞋，踩在地上试试。”
　　民智对着他的声音嫣然一笑，解开了鞋扣。
　　小心翼翼下了秋千，地上，怎么不是草地了？是细沙呢！细细的，软软的，像波特兰海边的沙呢！
　　民智的趾缝里挤满了沙，她有些兴奋地用脚尖在沙地上划着圈。“哥，有些像海滩呢！”她向善宰的方向伸出手：“哥，你也来啊！”
　　善宰牵过她的手，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。善宰看着她激动得有些泛红的脸，有一些些心疼，有更多欣慰。“民智，这个秋千一样的椅子，只是让你偶尔休息一下的。”善宰有更好的计划跟她讲：“我们现在回房，我有好东西送你。”

悠悠 · 发表于 2002-11-4 03:53

善宰有着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，爱上他很容易，被他爱上更是一种幸福，民智就是真的失明了，也是对她的事业抱憾，对爱情她不抱憾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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